睡前童话故事——Gemini(BBS致郁向)【明篇上】
Cp:h2oVanoss(h2o/Vanoss)
双生子设定：Vanoss是Evan的同卵双胞胎哥哥，Delirious是Jonathan的同卵双胞胎哥哥（也就是说，声音、长相、身材统统一样哦）。请一定注意，在本文中，他们每一个人都是独立个体！）
全文分为明暗两篇，明篇为Evan视角，暗篇为Delirious视角。
灵感来自《寒蝉鸣泣之时》
明篇：
我的小野猫走丢了。
野猫嘛，出去了当正常，回来了当捡到。
它喜欢到处乱跑，但我知道它舍不得离开我。
它让我等它，却自己跑丢了。
我一直在找它。
【1】
在忍受了几个小时飞机上的浑浊气味以后，Evan拖着行李箱走出Los Santos机场，如释重负地大口呼吸着外面的新鲜空气。
“嘿，Evan!这儿，这儿！”前来接机的Tyler努力挥手引起Evan的注意，“快到这儿来让老子好好摸摸你！”
Evan微笑着冲Tyler招招手，快步迎向Tyler的拥抱。
“Brock已经帮你把公寓都租好了，在城西。”Tyler一边开车一边说，“离公司很近，上班会很方便。所以如果你敢迟到的话，老子会亲自冲到你卧室掀你被子。”
“知道啦，老板。”Evan咯咯笑着，“我的未来老板这会儿亲自当司机，我是不是应该感到荣幸？”
“你的确应该，bxtch。”Tyler调整了一下坐姿，潇洒地单手控制方向盘。
“我是说真的，Tyler。”Evan收起调笑的语气，满是郑重，“谢谢你能给我这份工作。”
“……有什么好谢的，dumb ass.”Tyler沉吟了一下，再开口时依旧状似大大咧咧，“Vanoss的确是我的朋友，但我们Fuccboi Inc也从不会录取庸才。我要是真的看不上你，你哥的面子再大我也不会要你的。”
“谢谢你，Tyler。”Evan挂起一个软软的微笑。
“Vanoss那时候经常在我面前夸他的在加拿大的弟弟……”Tyler在红灯前踩了刹车，转头上下打量了Evan一下，“天啊，你们兄弟俩长得可真是一模一样。”
【2】
“所以对于贵公司和我司在，um，在纸巾产业的未来发展趋势，我提出如下几点……我是说五点建议：首先，应充分利用品牌，实行……fxxk……走品牌发展战略；其次，应当重视……god damn it……其次，应当把“情感性诉求”作为um，市场切入点……啊啊啊啊啊我做不到！！！”
Brock和mr.sark看着Evan在走廊里一边绕圈走一边自言自语地排练，微不可闻地叹了一口气。
“Calm down， Evan。”mr.sark好言安慰，“只是做一次营销策划报告，不要太紧张。你的报告写得很好，不会有问题的。”
“我只是个菜鸟。”Evan焦躁地抓了抓头发，“这次报告事关Fuccboi Inc和Alright公司的未来合作耶，让我在会议上给他们的总裁作报告……真的不要紧吗？”
“你写的营销策划，当然是你负责报告啦。”Brock体贴地帮Evan把刘海拨整齐，“职场上向高层直接表现的机会不多，你要珍惜。”
“我知道，Brock。”Evan垂头看着手中被揉皱的发言稿，“我只是害怕……”
害怕也不是没有道理。Tyler说过，城东Alright公司的总裁Jonathan Smiths，在三年前继承Smiths财团。年纪轻轻就成为Los Santos最大财团的新任家主，还能一直稳坐这个地位，一个初入职场的菜鸟给这样的人作报告不紧张才有鬼。
“你哥哥Vanoss的词典里，永远都没有‘害怕’这个词。”Brock拍了拍Evan的肩，“Vanoss曾经是个有出息的警/察，他的弟弟也应该是一个有出息的未来总裁，Evan。”
Evan深吸了一口气。再抬头时，眼神已重新充满了坚定。“我知道了，我会努力的。”
在Alright公司与Fuccboi Inc的高层会议上，Evan的报告很成功。尽管上台时，Evan发现Alright公司的总裁Smiths先生似乎眼神有些复杂，但他压抑住了心中的不安，朗声做起了报告。报告结束鞠躬时，他看到Smiths先生正和Tyler一边鼓掌一边低声交谈，似乎很是满意。
会议结束后，依惯例是一个简单的茶会。
不明真相的Evan被Tyler召唤过去，就看到穿着蓝色西服的Smiths先生正端着一杯红酒笑眯眯地看着自己。
“这就是我们公司的新人Evan，刚刚做宣传策划报告的那个。”Tyler面有得色地向Smiths介绍Evan，“Evan，这位就是Alright公司的总裁Smiths先生。”
“Smiths先生好。”Evan与Smiths握了握手。
“别太拘谨，Evan，私下叫我Jonathan就行。”Jonathan微笑，“很棒的策划，令人印象深刻。尤其关于你开发app的建议，我很有兴趣，或许未来我们应该多谈谈这件事。”
“谢谢您的夸奖，先生。”Evan眨眨眼，有些受宠若惊。在听到Jonathan这个名字时，他有一瞬间有些晃神。
“你很有潜力，Evan。我赌上Smiths家族的荣誉，你将来一定会很有作为的。”Jonathan抿了一口红酒，“以后两司谈合作的高层会议，你可以多参与。”
“hey，Evan是我们foccboi未来的副总裁。”Tyler故意说，“我答应别人要照顾好他的。”
“噗哈哈哈哈，你瞧瞧，Evan，我还什么都没说呢，Tyler这家伙就开始怕我挖墙脚了。”Jonathan哈哈大笑，眼神却一直停留在Evan身上。
晚上，Evan疲惫地把公文包甩到茶几上，仰躺在公寓的沙发上。
看样子，Jonathan Smiths并不像传闻中那样冷酷无情啊，Evan默默地想。他掏出了手机，看着联系人列表里今天新增的那个Jonathan Smiths。Jonathan今天主动给了Evan自己的联系方式。
Jonathan，这个名字于Evan而言有着特殊的记忆。
五年前，那时他还在加拿大读大学，读了警校的哥哥Vanoss则已在Los Santos当上了警/察。不过就是分开4年嘛，Evan。Vanoss临过机场安检时给了Evan一个拥抱。很快的，等你大学毕业了再来Los Santos，那时候哥哥就可以罩着你了。
Evan吸了吸鼻子，但他忍住了。他希望自己在哥哥临出国前表现出一点男子汉气概，好让哥哥对自己放心，尽管他知道自己心里还是一个无比依赖哥哥的小屁孩。
Fong家的双胞胎真像啊。从小到大，Evan和Vanoss听到过无数次这样的评价。Evan心里明白，这样的像，仅仅也只是流于表面罢了。Vanoss和Evan的性格差距很大。Vanoss独立、好胜、开朗，是街区里的孩子王；Evan则更温和内敛些，是那种很听话很随和的乖孩子。所以哪怕长大了，虽然脸长得一样，Vanoss有着一个警/察该有的干练和成熟，Evan却还透露着涉世未深的学生气。
这区别就像，野猫和家猫一样。
我弟弟是个大小伙子了呢。Vanoss满意地摸了摸Evan的头。
得了吧，Vanoss。Evan不轻不重地捶了Vanoss一下。你就比我大几分钟而已。
四年之后见面，不要让我失望哦。这是兄弟之间的约定。
兄弟两个在机场郑重地握了握手。
后来，Vanoss到了LosSantos。哥哥每周都会和Evan通电话，兄弟两个对彼此总是知无不言。这是Evan那时候最喜欢的事情之一。小时候他总是与Vanoss形影不离，现在虽然隔着电话，只要能听到哥哥讲的故事，Evan也会感觉自己并没有缺席。况且，Vanoss生活在一个与自己完全不同的环境，他所讲的故事对于Evan，总是充满了新鲜感。Evan能从Vanoss的语气里听出来，Vanoss是真的很爱Los Santos这个城市。
过了一段时间，Evan记得有那么一天，他只是开玩笑一样地问Vanoss有没有找到女朋友或者男朋友，Vanoss竟然罕见地结巴了。亲兄弟当然最清楚对方撒谎的征兆，Evan于是很坏心眼地追问八卦，最后在他的死缠烂打下，Vanoss有点难为情地吐出“Jonathan”这么一个名字。
就只有Jonathan这个名字而已。没有姓氏，没有照片，没有任何其他细节。这样不起眼的、烂大街的名字，甚至可能都不是一个真名。
我们现在情况有些特殊，Jonathan希望我替他保密他的身份。Evan记得Vanoss是这么跟他说的。以后等到时机可以了，我会原原本本都告诉你的，Evan。
Evan相信自己的哥哥。如果Vanoss现在不愿意说，那他一定有他的理由。
嘿，哥，你是真的喜欢这个Jonathan吗？
嗯。一向嘻嘻哈哈的Vanoss在电话里难得显得很正经。你放心吧，Evan，Jonathan他……人很好。
再后来，那时Vanoss在LosSantos刚刚工作了一年左右，20岁的他什么都没来得及告诉Evan，就在一天夜里出了车祸，据说当场就死了。那个神秘的Jonathan随着Vanoss的死亡也再未出现，就像从未存在过一样，成为只有Evan知道的谜。
Vanoss的遗物中有一个手机，只不过因为设了密码，除了死去的Vanoss，谁都已经无法打开它了。
Evan回忆起往事，忍不住叹了一口气。哥哥Vanoss的死，使Los Santos这个Evan曾经最向往的地方，成为Evan最不愿涉足的伤心地。
可他还是来了。不是因为他能够跨越Vanoss的死向前迈进，而是因为他会背负着Vanoss的死，背负着向前迈进。
【3】
“猫咪，猫咪。”午休时间，Evan蹲在办公楼公共停车场的一角，用手里的炸鱼逗弄着脚下的流浪猫。
Evan喜欢猫咪，每天午休时，他总会带一点吃的到楼下公共停车场，投喂这些浪迹于都市办公楼之间流浪猫。这些喂熟了的小家伙一看到Evan的身影，也都亲亲热热地围拢过来。
“好啦，好啦，hoodini，不要去抢batowl的鱼，你的份在这里。”
“batowl，你的脖子这里怎么又缺了一片毛？你说，你是不是又和谁打架了？”
猫咪们享受着美食和Evan的抚摸，咪咪叫着回应Evan的自言自语。
“batowl是个不错的名字。”一个声音从Evan背后传来，“你喜欢猫头鹰？”
“Smiths先生好！”Evan匆忙拍了拍手，站起身。在几个月前的高层会议上认识Jonathan之后，尽管他们为了工作上的事面谈很频繁，但这还是他们头一回在闲暇时间见面。
“我说过了，私下叫我Jonathan就行，不用那么生分的，Evan。”Jonathan看着Evan脚下环绕的几只猫咪，扑哧一身笑了出来，“你给它们每个猫都取了名字？”
“是的，smi……Jonathan先生。”Evan不好意思地扯了扯衣角，“取得名字都挺烂的，是吧？”
“不算很烂。”Jonathan盛着笑意，“老实说，我以前一直都很期待能在这里遇到流浪的浣熊来着，这样我就可以给它取名叫batcoon了，这可是我最喜欢的名字。”
“batcoon……听起来可有些racist。”Evan友善地开玩笑。
“哈哈哈哈，我知道。”Jonathan哈哈大笑，“好在没有哪个倒霉的浣熊遇到我不是吗？”
气氛逐渐轻松了下来，他们在这里互相善意地取笑着对方的取名品味，就好像认识了很久的朋友一样。因为Jonathan的到来而失宠的hoodini看Evan只顾着和Jonathan说话，略带不满地蹭着Evan的裤腿。
“Jonathan先生今天怎么来了？”Evan蹲下声挠了挠hoodini的下巴，听到hoodini发出了满意的“呼噜”声，“是来找Tyler谈生意的吗？”
“我们Alright公司在你们Fuccboi Inc旁边有一个小分公司，今天我是去视察工作的。”Jonathan指了指停在不远处的汽车，“后备箱里有些东西需要多来个人帮忙搬上楼，可是Luke不接我的电话……看来我只能待会儿到分公司以后再派人下来搬了。”
Evan看了一眼手表，现在离上班还有半个小时。
“如果东西不多的话，我来帮您搬吧。”
“这怎么好意思。”Jonathan嘴上说着，眼神中却透露出欣喜。
十几分钟过后，Evan把手中的纸箱放在了Jonathan分公司的办公室里。
“挺重的对吧，真是多谢你啦，Evan。”Jonathan说着，递给Evan一张面巾纸，示意Evan擦一下额上的薄汗。
“谢谢，Jonathan先生。”Evan微笑着接过面巾纸，“小事而已，没事的。”
“正好你可以评测一下我们公司的新面巾纸。”Jonathan笑着从一个小冰柜里取出一个瓶子搁在柜子顶上，“赌上Smiths家族的荣誉，如果再加上些泰迪熊印花，这款面巾纸一定会大卖的。”
“噗，那会很可爱。”
正闲聊时，一个人推开了办公室的门。
“Jonathan，刚才你是不是打我的……Vanoss?!”来人眼睛怔怔地盯着Evan，失声喊出了Evan哥哥的名字。
“呃……您好？”正在把撸起的袖管系回去的Evan停下手上的动作，不好意思地微笑着，“您是……？”
“Luke，这就是Vanoss的双胞胎弟弟Evan，我之前跟你说过的那个Fuccboi很有潜力的新人。”Jonathan坐在扶手椅上，用手指敲了敲扶手，“我上次就告诉过你，兄弟俩长得一模一样，你还不信！”
“是啊，真的一模一样呢。”Luke有些讷讷，但他很快就恢复了得体的礼貌，“哦哦，真是不好意思啊。你好，Evan，我是Jonathan的助理Luke。”
“你好，Luke。”Evan和Luke握了握手，“原来你们都认识我哥哥Vanoss？”偌大Los Santos，一个工作刚一年多就牺牲了的新人小片警，又能有多少人在四年之后还记得他的长相啊？
“我们在城东的总公司就在你哥的片区范围内，那时候见过几面。”Jonathan在Luke开口前就回答了Evan的疑问，“都是好几年前的事了啊……对于你们家的不幸，我们也很难过，我很抱歉，Evan……”
“没事，Jonathan先生。”提起Vanoss，Evan确实心里一阵刺痛，但他仍旧回给Jonathan一个抚慰性的笑容，能有人过了4年还记得自己的哥哥，其实他也很欣慰，“谢谢你。”
“我想我该走了。”Evan和Jonathan又聊了几句后，抬手看了看表，“上班迟到，Tyler会扣我工资的。”
“这就要走了吗？”Jonathan把冰柜上的水瓶拿起来扔到Evan怀里，“喝点水吧，天气热了，瞧你那汗出的，小心中暑！”
“唉唉？谢谢？”Evan接住瓶子，“Jonathan先生，其实你真的不用……”
“如果Tyler知道我白用了他的人，他不得气死。”Jonathan撇撇嘴。
“哦哦，所以你就给我一瓶水是吧？”Evan故意回嘴，“还是等我要走的时候才想起给我一瓶放热的。”
“拜托，Evan，你可真是太冤枉人了。”Jonathan眼含笑意地盯着Evan，“你刚进门的时候一头汗，如果那时候我给你一瓶冰水，你肯定会一口气喝太多的。我可不希望你明天拉肚子，little owl。”
“是……是么？”Jonathan的体贴让Evan有些不好意思，“谢谢你……Jonathan。”
“嘿，Evan，无论如何，谢谢你今天帮我搬箱子。你要是不嫌弃……要不咱俩一起找个地方吃顿饭？今天晚上怎么样？——J.S”
坐在办公桌前的Evan一边喝水一边看着短信，嘴角勾出了一个软软的微笑。
【4】
时间飞逝，转眼就到了Vanoss的祭日前后。
“嘿，bxtches!看看谁来了！”法医nogla勾着Evan的脖子，把他带进了城东警/察/局内部。Evan能够听出nogla在努力压抑着自己的鼻音。
“哦，天！传说中Vanoss在加/拿/大的弟弟！”brian激动地凑过来上下打量Evan，“Vanoss以前给我们看过你们的合照……你长大了不少唉！”
“嘿，Evan！什么时候来的LosSantos？”警/员marcel揉了揉Evan的头发，“听说你在城西找到工作了？是打算以后都呆在这里吗？”
“来了也不说一声，我们都没能去机场接你耶。”mini叽叽喳喳地接茬。
“在这里住的还习惯吗？”“吃的还习惯吗？”panda在和407同时说话。
“吃……吃零食，吃零食。”说话带点口音的droidd不善言辞，只是笨拙地往Evan怀里塞了一大堆墨西哥糖果。
这里就是Vanoss生前在LosSantos一直供职的地方。Evan看着自己哥哥昔日的同事们（其中一部分当初还总是遭到他哥的“霸凌”），这些当初Vanoss在电话里频繁提及的人，鼻子也有些泛酸。
“好啦，好啦，guys，你们要把我们的Evan吓死了。”警/长Lui夹着雪茄，把Evan从热情洋溢的人群中解救了出来。
“抱歉啊，Lui，原本我是计划一到LosSantos就来这里的。”Evan握着纸杯，热茶透过薄薄的纸壁，暖暖温度传到指尖，令人感到无比安心，“没想到工作上的事那么多，结果……”
“哈哈，我理解，Evan。”Lui坐到办公桌对面，“年轻人嘛，刚来新地方，适应工作和环境才是最重要的。熊熊软糖？”
“谢谢。”Evan从Lui递过来的袋子里摸出2个软糖丢到嘴里。
“说起来，Vanoss走了也有四年了啊。”Lui往嘴里也扔了一颗软糖，“如果Vanoss还在世的话，他也一定会为你感到骄傲的，Evan。”
“谢谢你，Lui。”Evan低头转着手里的纸杯。
“以后有什么问题，随时来找我们。”Lui微笑着拍了拍Evan的手背，“Vanoss曾经是我们的挚友……我也希望你能把大家当作朋友。任何一个同事的家人，都是我们大家的家人。”
Evan走出警/察/局，沿着城东的街道默默走着，把玩着marcel给他的空警/察证封皮。Brian美其名曰“大家没给你准备什么礼物，必要的时候你就拿这个东西假装自己是警/察，可以防身哦”。什么啊，真的会有人上这种小儿科的当吗？
走过一个巷口时，一个熟悉的声音吸引到了他的注意。
“喂，没事吧，Jonathan？”Evan看着那几个找茬的小混混跑远的身影，跑到了斜倚在墙上的蓝衣人身边。
“……我没事，谢谢你。”穿着朴素的蓝色卫衣的人收起还有些震惊的目光，笑了笑，“警/察证？”
“只是个封皮而已啦。”Evan不好意思把手中的警/察证封皮塞回口袋，“没想到这玩意儿真的有用。”
“你有队友？”
“没有，虚张声势而已。”
“有枪？”
“没有，假装的。没想到他们真的会信。”
蓝衣人吹了一声呼哨，“聪明，dude！”
“堂堂Alright公司的老总，怎么会被几个小混混逼到墙角呢？”Evan摇了摇头，俯身帮蓝衣人捡拾散落一地的日用品。
“不小心冲撞到了。”蓝衣人笑笑，从Evan手里接过一个包装盒时，手指若有若无地碰到了Evan的指尖，“还有，其实我不是Jonathan啦。”
“哈？”Evan挑了挑眉毛，把最后一个滚落的苹果放到蓝衣人拎着的塑料袋里。
“对泰迪熊发誓，我叫Delirious，是Jonathan的双胞胎哥哥。”蓝衣人笑意盈盈地看着Evan，“你是Jonathan的朋友吧？”
Evan这才仔细打量起眼前的人。从声音到长相，这个人分明就像是Jonathan。
区别大概就在……气质？
“所以，真的有这么一个Delirious？”Evan用肩膀夹着手机，双手拆开了pizza的外卖盒子，“这名字听起来真……有个性。”
“Smiths家族当时生了一对双胞胎，哥哥叫Delirious，弟弟叫Jonathan。”Tyler在电话那头回答，“虽然说，像Smiths这种大财团家庭，为了保持财力势力不会分裂，一般都是尽量避免有男性继承人并立的。”
“Delirious是长子，那……他才应该是Smiths财团的继承人才对啊？”
“一开始一直都是他，连名字都与众不同，可见以前被Smiths家寄予了多大的厚望。”Tyler说，“但4年前不知这家伙做了什么事，离开了Smiths财团。”
“离开？”Evan捡起一块pizza。
“就发生在你哥走之前没几天。有传言说是做了错事被开除了家籍，也有人说是这家伙自己对生意场上的事没兴趣，还有说法是弟弟比哥哥能力强、更适合当家主……谁知道呢。”Tyler想了想，“哥哥一走，继承人就成了以前一直被雪藏的弟弟了啊。听说这几年Delirious总是浪迹其他城市，很少回Los Santos……竟然被你碰上了。”
“这样啊……我还以为是Jonathan好面子所以编了个烂故事呢。”
“Jonathan？”Tyler在电话那头坏笑，“叫名字叫得很顺口啊。”
“哪有。”Evan往嘴里塞了一口pizza。
“别想骗我，小子。”Tyler一副我什么都知道的口气，“你不要以为我不知道。这一个月以来的午饭，那个每天在楼下pizza店坐你对面吃pizza的人是谁啊？”
“我……我们只是在聊工作上的事。”Evan嘴里嚼着pizza含含糊糊。
“yoooooo~这都什么时代了，有什么事非要一个老总跑到快餐店和你一个小职员见面聊？”
“说起来，那个Iwipe的开发……”
“你别想转移话题，bxtch。”Tyler吃吃做笑，“快说，你俩是什么时候好上的？该不会是几个月前你第一次参加高层会议就……呜哇，怪不得那家伙当时那么积极地问我你的事情，还总是劝我给你升职呢……你们进展到哪一步了呀？”
“……那啥，我外卖到了，我去拿个外卖~~~”
“你不是正在吃外卖吗？喂，你别害羞嘛Evan，我保证不跟其他人说……”
Tyler的话被Evan掐断在了电话那头。
【5】
“无论如何，那天真的十分感谢你，Evan。”Delirious真诚地和Evan碰了一下杯。
“你太客气了，Delirious。”Evan腼腆地笑着。
“对泰迪熊发誓，我是真心的。”Delirious喝了一口啤酒，看着餐厅落地窗外阴云密布的天空，“真的是很勇敢的行为……就像你的警/察哥哥一样。我想我终于知道为什么Jonathan会喜欢你了。”
“噗，咳咳。”Evan差点被嘴里的啤酒呛死，“你你你你你你你说什么？”
“没啥。”Delirious做了一个鬼脸，顺手拿起一张餐巾递给Evan。
“谢谢——你也认识Vanoss？”Evan接过餐巾擦了擦嘴角。
“怎么说呢……算是老朋友吧。”Delirious沉吟了一下，似乎有些触景生情，“在我心中，你哥哥是世界上最棒的小警/察。哦，真对不起，我是不是不应该再提这件事了……”
“不，Delirious，如果你不介意的话，能多跟我说说Vanoss的事情吗？”焦急的Evan下意识地拽住Delirious的袖口晃了晃，“在我哥的旧同事面前我不敢提，我怕影响他们的工作情绪……可我真的真的很希望有人能给我讲讲我哥哥当年在Los Santos的事情……拜托了。”
Delirious安慰般地拍了拍Evan的手背。
那顿饭Delirious给Evan讲了很多。关于Vanoss当上警/察以后办的几个小案子，关于Vanoss如何帮一个走失的小姑娘找到家，如何帮小男孩从树上救下他的猫咪，关于Vanoss和几个死党跑到酒吧通宵看冰球，诸如此类，有些Evan曾经在电话里听Vanoss讲过，有些则是全新的故事。Evan将每一个故事都记在心里，从Vanoss来到Los Santos到Vanoss离世，远在加/拿/大的Evan没能陪伴自己的哥哥生命中的最后一年，但Delirious告诉Evan的故事，却让那一年的Vanoss的形象在Evan心中丰满了许多，至少，让Evan感觉自己没有以前错过得那么多。
当服务生又一次往他们本就满满的茶杯里添了一点水时，Evan才惊觉他们已聊了好几个小时，久到服务生都在暗示送客的程度。
“Delirious，关于……关于我哥……”Evan听着雨点拍击着玻璃窗，“你知不知道，我哥当年在Los Santos……有没有找过女朋友……或男朋友，之类？”
Delirious端起茶杯的手明显顿了顿，他抿了一口茶， “好像，没听他说过吧。”
“真的？”Evan看着Delirious的反应，有一点怀疑。
“嗯，对泰迪熊发誓。”Delirious轻咳了一下，“为什么想起问这件事？”
“算了，没事，我就随便问问。”Evan微不可闻地叹了一口气，看着窗外没有打伞的路人正在雨里小跑赶路。也对，既然Vanoss当初对自己这个弟弟都守口如瓶，那这个Delirious不知道也是情理之中的事情。
“唉，Vanoss当年走得真是太突然了。”Delirious似乎颇有些感慨，“明明以前开车都很稳的，怎么就会出了车祸呢？”
“不是说，是我哥自己的过失吗？”
“谁知道，那个路口4年前连个摄像头都没有。”Delirious脸色有些阴郁，“不过就算当时发生了什么事，我们也无从知晓了。”
“我想我们是时候走了，那个服务员估计恨不得把我俩踢出去——说起来，你没有带伞吧，Evan?”
“呃，还真没有。”
“啧啧，现在的年轻人出门都不看天气预报的吗？”Delirious拿出随身带的单人伞，“伞小，待会儿我俩挤一挤吧。”
“不用了不用了，雨不大……”
“别，你要是今天因为和我出来吃饭淋雨感冒了，我弟弟估计会杀了我的。”
“Jonathan？”
“对啊，你可不要被假象蒙蔽了，那小子下手可毒了，翻起脸来六亲不认，我可惹不起。”
“不是，他，我……”Evan心虚地眼神四处飘荡。
“你讨厌我弟弟？”Delirious故意摆出一副伤心脸。
“没有啦，但我俩还没……”Evan的脸开始涨红。
“那就是快了！”Delirious不由分说地把Evan拽到了伞底下，“放心，big brother都懂。”
“……”你懂个铲铲。Evan在心里翻了个白眼。
他们挤在伞下，并肩走在人行道上。
一个年轻人骑着自行车从他们身旁飞快掠过， Delirious眼疾手快地揽着Evan的肩膀往旁边一闪，避免了自行车撞人的惨剧发生。
“谢啦，Delirious。”Evan有些后怕地向Delirious致谢。
还没等Delirious开口，一个声音就从车道传来过来。
“Evan!Delirious!”Jonathan坐在车后座，打下了车窗。
“Jonathan！你怎么在这儿？”Evan俯下声，通过车窗和Jonathan打着招呼。
“加班，回家的时候正好路过，Evan，没想到能看到你……”Jonathan温和地和Evan说，抬眼看自己哥哥的时候语气就显得有些生硬，“和我哥。”
Delirious似乎也没在意，只是故意坏笑，“这里是从公司到家的反方向吧，Jon，还真是‘正好’呢。”
“Delirious，shuch up……”被戳穿的Jonathan显然有些恼火。
“你也太笨拙了吧，Jon，我只是想帮帮你而已啊！这么好的孩子，我要是比你早遇见，还能有你什么事？”Delirious哈哈大笑着拉开车门，把Evan推上车，“大雨天有人来接还不赶紧上车，Evan！”
“唉唉唉唉？Delirious？那你……”
“我住在旅馆，自己走回去就行啦！”Delirious把车门关上，笑眯眯，“呐呐，再说了，我要是再当电灯泡的话，Jon也会生气的不是吗？哦，嘿，你好，Byrce!”
司机Byrce坐在驾驶座上，冲Delirious点了点头算作回应。Byrce踩了油门，汽车缓缓开始行驶，Evan通过后视镜看着Delirious孤零零的蓝色身影消失在雨幕中。
“你家的地址？”Jonathan开口问Evan，“我送你回去。”
“其实，你只要把我送到最近的地铁站就好了，Jonathan……”
“你家的地址。”Jonathan的语气带着一丝不容置疑的强硬。
“真是的，Delirious那家伙啊……”Jonathan嘴上一边叨叨，一边看着Evan打开自己的公寓门，“阴魂不散。”
“你和Delirious……关系不好吗？”Evan把Jonathan让进客厅，关上门，递给Jonathan一双拖鞋。
“怎么说呢，这几年他经常在外地，联系没有往年多了。”Jonathan换上拖鞋，拍了拍Evan的肩膀，“Evan，你的头发都被雨水打湿了，快去找条毛巾擦擦。”
“你还是先照顾好自己吧，Jonathan。”Evan从浴室里拿出一条全新的毛巾递给Jonathan，Jonathan的脸上也挂着雨水。
“Evan，你可不要被假象蒙蔽了。”Jonathan埋在毛巾里的声音闷闷的，“赌上Smiths家族的荣誉。我哥这个人，你看他平时笑眯眯不着调，天知道那家伙到底在想什么。”
“Jonathan，他是你哥哥。”Evan对于Jonathan孩子气的发言一笑置之，“说起来，他跟我哥以前似乎也是朋友。”
“或许吧，那家伙以前人脉挺广的，你知道，他是我家长子嘛，那时候大家都把他当成我家下一任家主了呢……”Jonathan在说起过去的时候，脸色慢慢沉了下来，“呵。”
Evan眨眨眼。也是，Jonathan作为弟弟，即使已经当上了新家主，恐怕对于自己的哥哥Delirious，这个曾经名正言顺的家主继承人，心里总是会有些不爽吧。
“都是过去的事情了，Jonathan。”Evan给Jonathan沏了一杯热茶，试图缓和有些古怪的气氛，毕竟，他觉得自己还没有资格去揣测Jonathan的家事。
“总而言之，”Jonathan抓住Evan递茶的手，“我希望你以后少跟那讨厌家伙联系，Evan。”
“为什么？”Evan故意问，尽管他隐隐已经知道答案了。
“因为……因为……”Jonathan紧张地舔了舔嘴唇，“因为我不允许。”
“哦，是吗？你又不是我老板。”Evan憋着笑，从Jonathan手中把手腕抽了出来，作势就要扭身走人。
“Oh my god……Evan!”Jonathan从背后一下子揽着Evan，语调也带了些粘腻，“拜托~都这么久了，你明知道我什么意思的……”
说话间，Jonathan温热的呼吸洒在Evan脖颈脆弱的皮肤上，痒的Evan终于绷不住了，咯咯作笑。
“我知道吗，Jonathan？”Evan拍着Jonathan揽着自己腰的手臂，“你这个大傻瓜。”
“喂喂，Jonathan，喝完这杯茶你就可以走了。Byrce还在楼下等你呢。”
“让他等着去。或者……”Jonathan笑了笑，手臂又收紧了些，“我让他今天一个人先回去怎么样，Little owl？”
【6】
“喂，Jonathan？我？我在外面和朋友在一起……朋友，我哥的前同事，今天搞月末轰趴……”
“我们叫得strippers到啦，Evan！”marcel故意凑到Evan边上大喊，并在Evan挥拳揍过来之前坏笑着跑掉了。
“你别听他乱说，Jonathan，我们没有……是，是，我知道了啦，老妈子……啥，我没说你坏话……知道啦，知道啦，不会太晚的……不用，你可千万别，我又不是初中生，出门聚会还要家长接送……”
“哦哦，Evan的over-protected mommy bird也要来？欢迎欢迎！”Brian在Evan背后故意起哄。
“Brian fxxk you！”Evan冲Brian骂了一句，继续和Jonathan通话，“好啦，好啦，安心啦……嗯，嗯，拜拜。”
“哦呦呦，谁呀？”nogla看Evan挂了电话。一脸八卦地凑了过来，“男朋友查岗来了？”
“闭嘴，nogla。”Evan抓起一把爆米花堵住了nogla的嘴。
“Evan有男朋友了？”Lui端着泡着熊熊软糖的酒，捏着童音嗓一脸正经地八卦。
“有哦，有哦！Evan的男朋友超级厉害的！”mini在Evan抓住自己之前机智地躲到Lui 背后寻求庇护。
“Lui你不要听mini胡说，其实那个我……”Evan试图冲过去捂住mini的嘴，奈何被panda从背后一把架住。Fxxk，欺负自己是小职员打不过专业警/察是不是？
“你说，mini。”Lui一副“我罩你”的大哥气势回头看了看mini。
“我有看到Evan的来电显示哦！”mini仗着有Lui撑腰，索性都抖了出来，“是Smiths财团的总裁JonathanSmiths哦！”
“呜哇哇哇哇，霸道总裁爱上我的狗血戏码！”407在一旁起哄。
“呜哇哇哇哇，豪门冷少俏秘书的经典桥段！”smii7y在一旁棒读。
“fxxk you guys！”Evan被panda的擒拿弄得没法动弹，哭笑不得。Evan正准备开口向Lui求救，就看到Lui不同于其他人嬉笑神情的严肃神情。
“Smiths财团？Jonathan？”Lui皱着眉头自言自语，但他很快就又恢复了微笑的神情，快到其他人都没有发现他情绪的异样，“真是的啊，Evan，有男朋友也不早跟大家说一声……是怕我们让你请客吗？”
“Lui，你刚才……是不是有什么想说的？”Evan看大家在房间另一边忙着打UNO，悄悄凑到了单独坐在房间一角的Lui身边。
“没有啊，Evan，怎么会？”Lui抿了一口酒，显然是不想再继续这个话题，“如果你不喜欢打UNO的话，我们待会儿玩TWISTER怎么样……”
“Lui，拜托。”Evan眼神透露出一丝畏怯，声音也越来越低，“还是……你觉得你对我很失望？”
觉得我傍了个sugar daddy……这样？
“不！不！我的天呐，Evan你想到哪里去了。”Lui知道Evan理解错了，急忙否认，“我不是这个意思，只是这个Smiths财团……嗨呀，跟你无关，Evan，真的，只是我的个人看法罢了。”
你这样说话说一半只会让人更加想知道好吗？Evan继续苦苦追问。
“唉，好啦好啦，到底是Vanoss的亲弟弟，脾气都犟得让人没办法。”Lui被Evan纠缠地没了脾气，把杯底的软糖倒到嘴里。“就是四年前，有一段时间我负责查一个贩/卖/毒/品的案子，查到最后发现似乎跟Smiths财团有点关系。那个时候Smiths财团的家主继承人已经换成Jonathan了，当时Smiths财团还对外明确宣称，Delirious不再属于这个财团。”Lui嚼着软糖，说话有些含混不清。“当然，证据还不确凿，那都还只是我的推测。不过你知道的嘛，Smiths财团是Los Santos最大势的家族财团了，你说他们有黑/道背景也好，你说他们上面有人也好，反正最后这案子就被压住了，我当然也就没能再查下去。”
“那最后Smiths财团……”
“当然是一点影响都没受啊。”Lui把杯子搁在台子上，“说到底我也没有什么证据，或许Smiths财团其实也真的是家底清白。只不过当初把他们当作嫌/疑单位调查了那么久，现在我也没办法用平和客观的眼光看待Jonathan这个人了……”
“这样么……”
“所以说，我不希望把你搅合到以前的旧事里。”Lui拍了拍Evan的肩膀，“你也可以理解为一个普通群众对Smiths家没凭没据的偏见，Evan，真的，仅此而已。”
“你说真心话，Evan。”Lui郑重其事地看着Evan的眼睛，“你是真的喜欢这个Jonathan吗？”
“嗯。”Evan脸有些发烫，但他回答地很肯定，“你放心吧，Lui，Jonathan他……对我很好。”
“对你好就行。”Lui欣慰地点点头，“好好处吧。如果因为我的几句危言耸听就让你失去一个好男友的话，Vanoss今晚非来我家作祟不可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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