伦敦在下雨

周日的上午，lui神父又看到Evan和Jonathan前来做礼拜。

“今天晚上Evan有表演吗？”礼拜结束后，lui神父和Jonathan聊天。他挺喜欢这对小夫夫的，所以总会礼拜结束后和他们谈谈天。

“是啊。”Jonathan叹口气，脸上挂着担忧，“是Lester镇长亲自来视察。”

“Evan已经表演逃脱术3年了。”lui抚慰性地拍拍Jonathan的肩膀，“其实你不用这么担心的，delirious。”

“怎么会不担心呢？”Jonathan叹口气，“他表演了3年，我揪心了3年。”

“放心吧，delirious。”lui神父真心祝福，“愿赐平安的神保佑你们，我亲爱的孩子。”

 

“careless，你小子怎么才回来！”ohm在后场忙的团团转，看到喝得微醺的careless气的想骂娘，但转念一想他是镇长的侄子，只好直催促，“快去把道具锁准备好拿上去！Evan都要准备上场了！”

所有的人都神色匆忙地做着准备。Careless迷迷糊糊想起来今天他叔叔Lester就在台下，所以赶紧手忙脚乱的去拿锁。

Careless在后台端着托盘步履匆匆，一个没留心，踩上了自己刚才随地乱丢的酒瓶，摔了个跟头。托盘掉落在地上，锁四散飞落。

后台很暗，careless已经能听到ohm在挑选今天的幸运观众了。他借着微弱的光四处搜寻，随手捡起就近的4个锁，匆匆忙忙上台。
粗心大意的他没有注意到，原本都应该刻着花体V字母的4把专用道具锁，有一把现在却错拿了光面的。

 

Vanoss闻到careless身上的酒气，微微皱眉。但今天镇长Lester在台底下，这场表演的精彩程度事关剧院的未来发展，他也就没有说什么。

音乐声起，vanoss掉入水箱，开始试图逃脱。

屏风合上，什么都看不见了。Jonathan作为剧院的主要负责人，正忙着化妆、照看其他小演员的准备工作，所以careless负责把握时间。

24岁的Evan表演水牢逃脱已经有3年了。3年期间，表演每一次都很成功，可以说是驾轻就熟。所以除了Jonathan负责把握时间时还会全程紧捏着救生锤，careless每次只是懒懒地盯着秒表，心却飘到了酒吧的那位应召女郎身上。

然而这一次，事情有些不对头。

快3分钟了，Evan还是没有给负责拉屏风的小杂工一点信号。

这不对。Ohm立即察觉出了问题。他瞟向后台，却发现careless还是没有拿起锤子冲上来的意思。

只是……只是一时失手吧……careless有些晕乎乎的想，今天叔叔在，说什么vanoss也会努力出来的啊，大概再给他几秒比较好……

3分钟过去了，还是没有动静。小杂工开始有些不安，台下传来了细碎的骚动。

这种僵持不知道过了多久，刚刚从杂技演员准备室那里出来的负责人Jonathan，近乎尖叫着一把抄起救生锤，一下子推开那扇屏风，狠狠用尽全身气力砸向水箱的玻璃。

玻璃应声而碎，伴随着巨大的响声，水箱里的水喷涌而出，漫过了整个舞台。

Jonathan被水溅得浑身透湿，但他丝毫不顾及地上还有那么多碎玻璃渣，他只在乎Evan。Evan静静地窝在水泊里，身上还绑着细细的铁链，铁链上，还有一把锁。就是那最后一把致命的锁，使得Evan没能挣脱铁链的束缚。

Jonathan试图给Evan人工呼吸过，他抱着Evan冰冷的身体呼喊着Evan的名字。台下的观众评头论足，Lester对于这种表演大失败感到异常扫兴。那一刻，所有小镇居民的第一反应是：原来hoodini也有玩脱的一天，看来到底还是跟houdini不能相提并论。

 

“永生永王的神，唯有您明了Evan Fong的生命和他心灵的一切。求您大发慈悲，按您的旨意净化他、接纳他于永光之中，纯洁灵魂，皆克安息。”lui神父站在Evan的棺椁前，低声的祈祷。

“诚愿如此。”ohm、droidd和其他三两好友轻声祈祷。

后来，大家都离开了。Jonathan一个人站在Evan新刻的墓碑前，什么话都没有说。

“Jonathan，节哀吧。”lui神父轻声安慰。

“你说，神会保佑他的，lui……”Jonathan眼神黯淡，“Evan有什么罪吗？为什么要这样惩罚他？在他最需要神的庇佑的时候，神又在哪里？”

“从前人那里继承下来的原罪已赎完，痛苦的灵魂就能得到永远的解脱。”lui开解，“Evan是个善良的人，他会陪伴在神的身边的。”

“是吗……解脱吗……”Jonathan声音颤抖，似哭似笑，“是Evan选择陪伴在神的身边，还是有人把我的Evan推送上了死亡的道路……”

Lui低头，看到Jonathan捏着一把银锁。这不妙，Jonathan的眼睛里透露出的杀气太重了，一点都不像他认识的那个成天傻笑的Jonathan。

“Jonathan，你不要冲动。”lui按住了Jonathan紧握着锁的颤抖的手，眼中透露出担心，“一个人若饶恕他人的过犯、神也必饶恕此人的过犯。”

“饶恕？”Jonathan轻哼了一声，挣脱了lui的手，“那么，愿神能够宽恕他们。”

Jonathan深深看向了Evan的墓碑，然后头也不回地离开了lui。

 

“你明知道careless是负责管理道具锁的人！为什么不彻查！”Jonathan暴怒地拍击Trevor的办公桌，“Evan身上的锁里面有一把是错误的！这是careless的过失！你们怎么能……”

“你说4把锁里面有一把是不对的，你有证据吗？”Trevor慵懒地陷在座椅里，悲天悯人，“有当时的现场照片吗？尸体有验过吗？你该不会是想把你姘头的死扣到careless先生头上，妄图从Lester先生身上勒索赔偿金吧？”

Trevor挥了挥手，示意周围的小干警把悲愤的Jonathan“请”出办公室，“记住了，delirious先生，”trevor警长语带讥讽，“是你姘头魔术水平不到位，怪不了别人。”

 

“Evan走了以后，现在剧院是一天不如一天了。”ohm叹气，先是观众们闹着退票，后来又是各种人开始“解密”Evan以前的魔术手法，除了少数善良的人还在缅怀这位早夭的杰出魔术师，小镇报社引导着舆论，使得Evan的死倒成了他身败名裂的导火索。人人都说是Evan太自傲、又太想向镇长表现自己才失了手。“我们该怎么办，delirious？”

“Lester想护着他侄子，Trevor不立案……”Jonathan坐在化妆室，阴郁地说，“这个小镇表面干干净净，其实内里早就已经腐烂了。实在不行，我们就上报到大城市的报纸或者更高层的警局。”

化妆室的窗外，那时腿脚还很灵便的deaf奶奶正四处寻找自己的tom。

 

“你是说，那班戏子准备上报？”Lester皱着眉头，一旦这件事捅到上头，careless，他侄子，肯定就保不住了。

“我是听deaf太太亲口说的。”Trevor恭敬地回复。

“有时候，我真是很喜欢这些长舌妇。”Lester拨弄着百叶窗，盯着小镇的街道，“有了她们，什么讯息我们得不到呢？”

“我们必须找个机会解散这个剧院。”Lester坐回座位，手指叩击着桌面，“尤其是这个Jonathan。”

 

姜太太抱着自己儿子的尸体嚎啕大哭。今天丈夫不在家，她带着儿子来森林逛逛。原打算自己先把车倒回大路上，再让自己儿子上车，然而她刚学会车不久，倒车的时候，她没有注意后视镜。

她撞死了自己的亲儿子。世洁在那一瞬间就死了，没有一点挽救的余地。

姜太太报了警，过了没多久，Trevor警长就来了。

令她惊讶的是，镇长Lester也来了。

Lester安慰了她很久，可是慢慢地，Lester开始把话题引向朴先生。

“朴先生脾气一直不太好……如果您先生知道了这件事的话，”Lester声音充满蛊惑，“你有想过后果吗？”

姜太太浑身一抖，仍旧哭哭啼啼。

“世洁……已经走了，我们无法挽回。”Lester继续说，好像在教一个笨小孩，“然而我们还有办法可以挽回朴先生。”

年轻的姜太太是真的慌了。鬼使神差的，早已脑子一片混乱她最后居然答应了Lester。

 

“你知道，只要让Perjury说一句就好。”Lester把一沓钞票放到了Perjury父母面前，他知道这笔价钱对于清贫的Perjury家来说难以拒绝。

“可是……镇长先生，这样真的好吗……”Perjury父亲咽了一口口水，嘴上说着，手却已经搭到了钱上。

Lester挂起一副循循善诱的微笑，“世洁是Perjury的好朋友，如今世洁被那个变态小丑杀了，我们又没有更多的证据定罪，难倒您希望这种人逍遥法外吗？”

 

所有人都在剧院门口抗议，群情激愤。

一定是这个小丑，他以前不就是个gay吗？他曾经的姘头不就是个亚裔吗……

什么啊，姘头死了，没有发泄的对象，就找孩子下手吗……真是变态！

早就听说前两天某某地方的某某小丑，利用孩子的天真趁机猥/亵好多儿童呢……

世洁的好朋友也作证了啊，小孩子怎么会撒谎呢……

他们说没有找到世洁，所以无法判定这家伙有罪呢……

明眼人都知道他是个变/态啊！他要是不被抓进去，以后我们的孩子怎么办……

流言蜚语，或是Lester和Trevor故意散播的，或是人们自己添油加醋，加上姜太太和朴先生的哭泣，Perjury的证词，Lester和Trevor“无奈”地表示束手无策，整个小镇仿佛炸开了锅，剧院被众人团团包围，男人们开始扔烂菜叶臭鸡蛋和石块瓦砾，女人们激动地挥舞着标语请求给自己孩子一个安全的生活环境。

Bat先生自始至终很兴奋，他力气大，石头扔得又高又远，当他击碎了别人砸不到的窗玻璃时，他听到有人在为他欢呼，有人在赞叹他的正确认识和立场，从来没有太多人关注的农民bat先生，在这一刻找到了自豪感和优越感。

势态演变的越来越失控，头脑失去理智的人们在Trevor和Lester的刻意煽动下，愈发慷慨激昂。

直到最后，在几个围观群众的撺掇下，脑袋发热bat先生气血一涌，奋起一跃，高呼着“去死吧，rapy clown！”，就将手中的马灯扔向剧院。

马灯从窗户飞了进去，灯罩摔碎，飞溅的煤油和火苗一下子点燃了棉布外罩的连排座椅。

火苗从剧院窗户向外冒，人群开始欢呼雀跃，bat先生被众星拱月一般架到半空，bat先生感到飘飘然，这一刻他站在道德的高地，用他的暴力换来了人们的拥戴和赞美，他感觉自己此刻不再是默默无闻的农民bat，他分明是一个敢于出头的英雄。

 

火烧了整整一天，半边天空都被映出了鲜血般的红色。

Jonathan慢慢睁开眼睛，举目疮痍，整个剧院内都被烧成焦黑的颜色，可自己为什么还是好好的，连个灼伤的痕迹都没有？

还没等Jonathan反应过来，他就看到了眼前站着的那个浑身散发红光的男人。

“嘿，你醒啦，Jonathan？”这个长着恶魔犄角的男人自来熟地打招呼，完全不在意Jonathan疑惑戒备的目光，“自我介绍一下，我叫luke，是个恶魔。”

“恶魔？”Jonathan打量了luke一下，看到了他身边浮空的黑雾和鬼火，“我能看到恶魔，那是不是说明……”

“你死了。”luke毫不客气地点透，“死的透透的。根据我的推测，你应该是前面吸入过多粉尘毒烟，然后晕过去没来得及跑到外面。我来的时候你都被烧成灰了。”

“那其他人……”

“死了几个，不过灵魂都被天使带走了。”

“那ohm……”

“你说那个兔子男？他在剧院外面想要阻止你们小镇的暴民时被打晕在外面，所以没事。不过……”luke眯着眼想了想，“醒来之后看到剧院被烧成这样，似乎他就疯了。念念叨叨疯疯癫癫，这会儿应该还傻坐在外面呢吧。”

Jonathan想想自己的朋友未来都要这样度过，心里有些难受。不过至少ohm还活着不是吗？

“人死的时候都会遇到恶魔吗？这我倒是第一次听说。”Jonathan颓丧地把手插在口袋里，低着头。

“我也不会去找所有人的。”luke咧嘴笑了，“你的怨气太重，自然我就被吸引过来了。”

“怨气……”Jonathan苦笑了一下，望着被烧到坍塌的化妆室，“那又怎么样呢，我不一样还是死了么……”

“喂喂喂，别这么悲观嘛。”luke微笑着，“难道你……不想报仇吗？”

“报仇？”Jonathan眼睛亮了一下，但他又低下了头，“反正我现在无非就是跟你下地狱，怎么报仇啊……”

“你不想再见见你情人吗？”luke冷不丁地发问，满意地看到Jonathan有所震动，“你家vanoss，死的时候不知道自己是被别人害死的，光牵挂着你这个蠢蛋，所以我听说他没有去天堂，而是选择留在人间了哦。”

“你骗人！”Jonathan睁大眼睛，嘴唇颤抖。

“我一个恶魔骗你一个死人做什么？”luke翻了一个白眼，“Evan确实转世了……虽然说上一世的记忆他是一点都不会有了，但毕竟还是你的Evan不是吗？”

所以……Evan还活着？Jonathan不知道原来灵魂还会激动到眼眶湿润。

“至于你，”luke看着Jonathan似笑非笑，“怨气太重，转世是不可能了……不过如果你想留在人间，还有另一个选择……”luke的声音带着一点蛊惑，“和我签订契约，做一个恶魔麾下的怨灵。”

“怨灵？”

“不过你要做好思想准备。每一个怨灵都会被封印在一个地方，直到怨灵的执念所在亲手解除这个封印，怨灵才能开始行动，而且怨灵一年只能亲手杀一个人，一年只有24小时。”luke略带遗憾地咋舌，“换句话说，如果你的小情人转世这辈子都没能遇到你，解除你的封印，那你就得一直呆在封印的地方，上不了天堂，下不了地狱。”luke看Jonathan眼神有些灰暗，又马上补充了一句，“不过你也要相信Evan的执念嘛……虽然他想不起来上一世的任何事，但冥冥之中牵挂还在，没准他就会回来的。”

“我可以等他。”Jonathan冷冷地问，“但我想知道，luke，你想从我这里得到什么？”

“我喜欢和聪明人打交道。”luke哈哈大笑，“我想要的，是那些背负原罪的灵魂。如果没有你们这些怨灵的帮忙，这些灵魂其实大多还是会被我们伟大宽容的神放归天堂，而地狱里，永远只有少部分穷凶极恶的人。可惜啊，可惜，正义女神永远都要蒙上自己的双眼。这世界上该下地狱的人难道就只有这些罪大恶极的人吗？那些背负原罪的人，神凭什么如此轻易的原谅他们？”

“神宽恕那些有罪的人，对憎恨和利用你的敌人要爱且施与仁慈……哈哈哈哈，这难道不是马屁精和缩头乌龟们才会奉信的可鄙哲学吗？对与错，善与恶，最基本的人性，被这些荒谬的神颠倒错乱得太久了！”luke张开双臂，任由黑色的烟雾和背后火红的鬼火嚣张地冲天，“断绝那些迫害你与你至亲的恶人希望吧！狠狠回击那些精心设计你的毁灭的人，让他们一败涂地。让那些罪人成为暴风前的麸皮，让他们的灵魂在他们失败后品尝自我救赎。”

“什么天堂，什么地狱。此时此地即是你们这些怨灵的机会之所在！Jonathan smiths，为自己选定此刻吧，因为这世界根本没有什么真正公正的神存在”luke向Jonathan伸出手，“你就是自己的神！”

契约签订。

 

黑雾和火光消失了，舞台上，多了一只可爱的泰迪熊。

“Jonathan，你将一直封印于此。”luke的声音绕梁不绝，“你的执念所在亲临解开你的封印的那一天，Jonathan smiths，你将可以以怨灵之形态，完成你的复仇，惩罚那些本应获罪的罪人。”

Ohm呆呆地坐在剧院正门的台阶上，Lester正带人往剧院门口贴封条，安装铜牌，几个工人想要赶走ohm，但ohm就是不肯挪地方，只是一直眼神空洞地盯着前方，喃喃自语。

“让他在那里呆着好了。”Lester向Trevor低语，“只要他对公众没有威胁，就让那疯子一直待在那里好了。免费的吓退小屁孩和无知游客的门卫，不用白不用。”

“Lester镇长，您知道您都干了什么吗？”lui神父站在剧院门口，一向温和的他气的瑟瑟发抖，“您知道您都干了什么吗？神是不会原谅您的罪行的……”

“得啦得啦，神父先生。”Lester嬉皮笑脸凑近lui，“您整天呆在象牙塔里，怎么知道这个社会是怎么运行的？神原不原谅我又如何？您不如赶紧回去向您的神告一状，看看他会不会生我的气？”

“没事的，镇长先生。”Trevor警长在一旁调侃，“lui神父一向最看重教义和操守了。神父不该置喙或对外透露的事，lui神父是绝对不会破戒的。”

Lui被呛得无话可说，紧捏着经文的手用力到骨节发白。

Ohm依旧安安静静坐在正门，喃喃自语。

 

【4】

Nogla沉默着，手中的驱魔石发出耀眼的光芒。Jonathan说的话，每一句都是真的，这才是这个怨灵存在于世的真正原因。

他们站在仍旧废墟一般的剧院，四周是飘荡的蛛网和呛人的灰尘。阴风微微拂过，卷起了nogla的衣角。一片黑暗中，唯有驱魔石的光芒映亮了nogla的面容。

“咳，我的故事讲完了。”Jonathan轻咳了一下，扯出一个苦涩的笑容，“如果你还想斩杀我，我也没有什么办法，我随你处置。”

Nogla沉静了几秒，从怀里掏出一把泛着莹光的细沙。

驱魔粉？还没等Jonathan做好魂飞魄散的准备，他脚下的六芒星阵就消失了。他自由了。

“你走吧。”nogla收起驱魔石，黑暗中看不清他的表情。

“……谢谢你。”

Nogla往剧院外走去。

“喂。”身后传来了那个怨灵的声音，“能……拜托你一件事吗？”

Nogla没有回答，但Jonathan知道nogla在听。

“ohm他……”Jonathan顿了一下，“真的已经为我和Evan做了太多了……”

“我知道。”nogla淡淡地说，头也不回地离开了，“你赶紧走吧，别等我后悔。”

 

月光下，ohm感到有人在拍自己的肩膀，他从Evan为他募捐来的毯子里钻出来，看到的却是一张陌生的脸。

Nogla看了一眼痴痴呆呆的ohm，叹了口气。

“你不怕我？”ohm小心地开口。

“怕你什么？怕你是个疯子？”

“疯子？”ohm咀嚼着这个称呼，笑出一口整齐的白牙，“这个世界，谁又不是疯子呢？”

“疯子可不是个褒义词。”

“正常，也未必就不是贬义词。”

“做个正常人难倒不好吗？”

“做个疯子不也很好吗？瞧瞧那些可悲的所谓正常人吧！”ohm哈哈大笑，“为了金钱、为了爱情、为了所谓的正义……为了各自不同但同样愚蠢的目的，庸庸碌碌，明争暗斗，把这个世界搞得乌烟瘴气，混乱不堪。却都还要摆出一副天下太平的盛世美景来聊以自我安慰，以为自己在追求快乐，却一个个让自己身陷痛苦的牢笼……哈哈哈哈，真不知道谁是正常人，谁又是疯子。”

“或许吧，ohm。”nogla微笑，“或许吧。”

Nogla将驱魔石点在ohm头上念念有词，星光下，ohm原本空洞无神的眼睛，慢慢恢复了往日的神采。

“茶壶里的睡鼠对这个新的世界茫然无知，疯帽匠还在继续他的战斗。”nogla微笑着吟唱，“走吧，三月兔，发疯的茶会再有趣，也到了该离开的时候了。”

 

第二天，镇上的送奶工最先发现，剧院门口的疯兔子不见了。

Lester发现，驱魔师nogla也不辞而别了。

那一年的North Yankton，风平浪静。

 

 

Tbc

 

Tips:

1.Evan念书章节每一句话皆暗示一个居民的罪，话的顺序即惩罚顺序

无心者惯于散漫——careless先生，Careless即粗心大意之意，因其粗心导致Evan前世的溺亡，故而此人最后的惩罚是溺死在浴缸

痴恋者心智蒙蔽——姜廷润太太，因为爱丈夫太深反而不敢告诉丈夫真相而帮助Lester冤枉了Jonathan，故而此人最后的惩罚是死了丈夫

愚昧者盲如蟙蟔——Bat先生，名字取自as blind as a bat，因其盲从鲁莽，丢出马灯焚毁剧院并导致Jonathan的死亡，故而此人最后的惩罚是被烧死

善谎者信口雌黄——Perjury先生，Perjury即伪证之意，因其虚伪证词加速Jonathan的死亡，故而此人最后的惩罚是割舌

庸碌者搬弄是非——Deaf奶奶，搬弄是非间接暴露Jonathan的计划致Lester计划干掉Jonathan，故而此人所受惩罚是失去其宝贝猫咪，听力因年龄大而退化

 

 

这次在尝试新的文风和叙事手法，个人觉得剧情比较连贯，前期伏笔多，如果一章一章更，第一第二章估计大家就会看的一头雾水吧，所以就把这三个章节一并放送，这样也方便大家阅读。（每一章都是辛辛苦苦一个字一个字码出来的，所以大家如果喜欢，希望大家在自己喜欢的章节下面评论或喜欢，你们的支持就是我最大的动力）

原本打算写完大结局一并更新的，奈何目前还没想出来该怎么收尾，我还需要再考量一下，况且我马上要放暑假了，可能出去一段时间，所以下一章不知道什么时候能更出来……请大家耐心等待，我一定会尽快更出大结局的！